#薛曉 《暴徒减一(中)》 Summary: *特务科的晓星尘潜入黑手党里作卧底,为了获取情报跟薛洋上了床。 *涉及R18,唯一的警告大概是「用烟头留下烙印」。

         当紊乱的思绪终于止住时,晓星尘已赤身裸体的与薛洋坐在浴缸里了。他背靠着对 方,由紧贴的肌肤传来那人的体温。

浴缸不算小,但两个成年男子坐进去总难免显得略为逼仄。在这样限制的空间内,所幸还有温热的水流包裹他们,不至于让晓星尘的身体过度僵硬。

俩人间先是静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才被薛洋引起的哗啦水声给打破。青年的手悄然潜 进水里,在隔着泡沫的水下摸到了晓星尘的胯骨,灵活的手指挲过他的人鱼线,转而又抚上了腹部肌肉。

年轻的特务身形修长清癯,却非人们所认为的弱不禁风,反而肌肉密度高,无法估量的爆发力都深藏于这具几近完美的胴体里。感受着肌肉上的浅淡沟壑,薛洋眼中的欲望只增不减。在晓星尘断断续续的喘息间,青年卡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按上了胸脯,乳头周围的肌肤脆弱又敏感,一番情色的揉捻后,他呻吟的尾音不禁染上了一丝哀求。

「想要我吗?」

薛洋亲昵地吻上他的后颈,又带着笑意靠在他的肩窝上,听他那无可奈何、又微微泛颤的声音。

十七年前,美国加州的一个贫民窟。 这的楼房呈现出一种灰黯的色调,连穹顶之上的太阳也没法驱散巷里巷间的阴暗。而就是在这个遍布贫穷、充斥死气的地方,夜枭的首领发现了一个可用之才。 那是个大概八、九岁的男孩,他依偎在街上的垃圾堆旁,脚边还堆积着一些剩饭剩菜。 起初,金光遥并不在意一个贫民窟上随处都可见的孤孩,可就在他从旁经过时,那男孩兀地抬起脸,用一种布满阴毒、不祥的眼神看向他......也仅是一瞬间,金光瑶便知道,这孩子是个天生的杀手。 ——他的血是罪恶的,因为从他眼中你能读出,人类这个物种毫无掩盖的所有天性。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抚上了薛洋的脸颊,只听晓星尘近乎微不可闻地呢喃道:「想......想要。」

薛洋随即一怔,象是听到了什麽绝不可能的事般,他抬起头,眼神压抑着隐秘的欣喜:「你、你刚才说什麽......?」

晓星尘没有回答,却握住了青年卡在他腰上的左手,并带着它一路沿下抚摸......直至触到那早已炙热勃起的物什。

「In......Intoxicate me now, pretty...please.」他呼吸紊乱地说着,将脸转向薛洋的那一边,嘴唇在肌肤上若有若无地掠过。

「嘶......」薛洋的声音低哑地可怕,似乎正抑制着一场狂风暴雨,「哥哥,这可是你要求的。」

「唔...啊嗯......!」言罢,对方便握住他那物上下套弄起来,急骤的快感犹从高处倾盆而下,尽数腐蚀掉他的理智。

晓星尘原本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主动配合薛洋,然而此刻他却不敢确定了——青年不经意间的体贴以及不时的撒娇卖巧,总让他误以为自己是被放在心尖上对待的人......

糟糕。

实在......糟糕。

他难以自抑地仰起脖颈,靠在捕食者身上急促喘息,连同生物最致命的地方都展露在对方眼里。

也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所有的蚀骨快感都积蓄到一处低洼,直至填满、溢出那情欲的幽谷,才宛如地底泉水般喷涌而出——「啊、啊啊......!」晓星尘眼前一晃,身下似乎有什麽东西释放了。

看着怀里的人因高潮而懵懂迷离的双眼,薛洋不禁低头咬住对方的耳垂:「......真想把你玩坏啊。」

浴室内炙热的温度依旧未减,晓星尘还想维持会儿现状,但青年已「唰」的一声跨出了浴缸。他有些诧异地抬头,却见薛洋站在边上朝他露出了个堪称恶劣的笑容,并欠揍地说道:「哥哥,我好累啊。准备工作就交给你了好吗?」

说着,他真就自顾自地从置物架上扯下一条浴巾,右手握住了浴室门的门把手,「要用的东西洗漱台上都有,是没用过的。你爱用哪个都可以噢。」

「——那麽,没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晓星尘被独自留下,面对那五花八门、类型颇多的「工具」......

晓星尘要自闭了。

......

...

室内的光线较为昏暗,却不知房主为何选择了烛台而非电灯,蜡烛点燃的微光将整个 房间都染上了一层酒红的底色,肆逸的迷迭香仿佛叫人捉住了欲望的尾巴。

薛洋靠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正借着烛光浏览手中的一份文档。晓星尘从水雾中走出 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你跟别的床伴在一起时,也时刻不忘工作吗?」他缓慢地踱步至青年面前,低头问道。

闻言,还在翻看文件的手一顿,薛洋低低地笑了声。「那也得看对象——不是所有人都让我放心在他面前办公的,」他左手一挥,将所有文件都扔在了地毯上,「顺便一提,我没有其他床伴。」

晓星尘意外地眨了眨眼。

薛洋稍微往前倾了下身子,视线落在男人还残留着水液的身上。顽皮的水珠一路沿着肌理下滑,直至流入隐蔽的大腿根处。

那处细腻的肌肤上,正不断流下些可疑的液体,薛洋半耷下眼皮,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自对方后穴里淌出来的多余润滑液。

「跪下来。」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如果上帝需要的是你的信服,那恶魔想要的便是臣服。 Si Dios necesita tu lealtad, entonces el diablo quiere tu rendición. 信奉上帝,就应献上赤诚之心;接近魔鬼,则须弃绝羞耻、献祭自身。 Si crees en Dios, debes ofrecer un corazón sincero; pero cuando te acercas al diablo, debes abandonar la vergüenza y sacrificarte.

薛洋的眼中写满了情欲、以及对这个男人无从说起的征服欲。眼看晓星尘顺服地在他膝边跪下,他才满意地伸手在对方唇上摩挲了几下。

「可以接吻吗?」他轻轻地在耳边问道,可又不等答复,便俯身扣住对方后脑,吻上了那被水汽蒸润得绯红的嘴唇。

晓星尘不清楚这是否是一个警告——在意大利最古老的黑手党中,男人间的吻是一项传统:若一位黑手党与你无故接吻时,即表明你是对方下一个将要扼杀的对象。

意味不明的吻中,他的唇瓣总不断遭受着虎牙的各种蹂躏,薛洋的舌头更是强硬地顶进来、与他交缠。他慌张地左躲右避,可对方的舌头就如水蛇般灵活,在口腔里一阵翻搅后,薛洋终于放过晓星尘的舌头,却径直地舔上了他的上颚——触电般的快感让晓星尘的身子猛地一颤,险些就此喟叹起来......

「呜......别、别舔。」

「啊,看来上颚也是敏感点呢。」薛洋从晓星尘口腔里退出来时,对方似乎还怔愣着没合上嘴,唇边也肆意地流淌着些晶莹的涎液。

眼见对方鲜红湿润的嘴唇、露出来的半截软舌,及那尚在急促喘息的狼狈模样,薛洋越感下腹传来了别样的欲望。最终,他向后倒进椅背里,眼神迷离地问道:

「Would you mind......giving me a blowjob ?」

——从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很烫,而自顶上投下的视线更是灼热。

晓星尘依言倾身,将青年的阴茎生涩地含进嘴里,动作拘谨间竟又透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唔...呜、嗯......」

薛洋一边轻抚晓星尘的脸颊,一边则更深更用力地将性器挺入那湿热狭窄的口腔。

「对,请再含深一些......啊...你真乖。」他能感觉到对方缠绵却羞怯的舌头在他柱身上打转,也能感受到对方正为他小心翼翼地隐藏利齿,而低下头,则能看到男人微蹙的长眉......潮红的脸颊,以及那对朝他回望、还蛰伏着不屈的眸子。

薛洋不禁仰头迷醉地喘息,紧接着左手插进晓星尘的发丝,进而忍不住向前挺胯——

那是一场堪称完美的暗杀。 厚重的窗帘几乎隔绝了外来的一切光亮,密不透风的室内只散发着一股铁锈味。人们撞开紧锁的檀木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联邦局特务科的科长宋岚——的尸体。 只见他身后的一片大理石墙都溅满了血迹,宛如剧终后落下的幕布般猩红、华丽,极具暴力恐怖的美学。 而遗体除了颈部有道深可见骨的割痕外,无任何外伤。 封闭的现场找不到第二人的丝毫痕迹,所有与科长死前有过来往的人几乎都有着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若非用来割裂大动脉的凶器在搜遍现场后都没找到,以及墙上那用血迹写下的四句话: 「What's your evidence??? 你们的证据呢 Dare you ? 来吗 Dare you ?! 来吗来吗 Double dare you ! * 你敢我就敢」说是自杀都有人信。 仿佛真凶早已以水洗血,逃之夭夭。 而真正的事实除了Mafia外,料谁也不会想到动手的仅是个十七岁的小子——自入伙以来,薛洋便不负「夜枭」这一名号,尽管他行事不留蛛丝马迹、作风却极近猖狂,可谓令西部调查局闻风丧胆。 他隐匿于黑暗之中,估量不透。

肉刃在口腔里不断进出,晓星尘紧闭双眼、有些呜咽却依旧忍着不适接纳薛洋。

在又一次抽刺时,龟头顶上了他的软腭,晓星尘便这样毫无预兆地给薛洋来了一记深喉。这一含,差点就让薛洋在情迷意乱中射了,尽管最后一刻他将性器抽了出来,但仍是溅了不少白浊在男人脸上。

晓星尘抚着喉咙轻咳了几下,脸上的粘稠感令人稍感不自在,他略有懊恼地吐出个音节:「你......」然而沙哑的嗓子还未派上多大用场,便被薛洋一把拉上了旁边的床。

青年搂过他的身体,连带灼热的吐息也洒在他脸上,「你不适合做服侍的那一方。」

「尽管表现得乖巧顺从,可眼神却透露着不屈不挠......真危险。」薛洋说着便在晓星尘眼角落下一吻,「既然这样,那换我来吧。」

晓星尘起初并不理解是什麽意思,直至青年开始舔舐他脸上残余的精液。对方带着潮湿的吻先自他的额头开始——然后落到鼻梁上——再轻轻地擦过嘴唇。落在脖颈上的亲吻则变成了柔缓的吸吮,随着暧昧声响不断,他月白的肤上也逐渐留下了情爱的红痕。

在吻到晓星尘锁骨下的「R.I.P.」时,薛洋忽然停了下来,他抬眸看了一眼男人,语气有些含糊:「......你知道吗,我的旧友,」

「他身上也纹了这三个字母。」

「......?!」晓星尘猛地一震,仿佛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般,他面色略显苍白地问道:「什麽......人呢。」

薛洋嗤笑着答道,「一个——老好人。」

在接近黄昏的西拉库斯海滩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华裔青年被迫跪在一个身穿绀青色制服的胖男人面前。眼前一片漆黑的枪口正抵在他的额头上,胖男人用一种贪婪的腔调说 道:「凡是夜枭成员的头颅,每颗均悬赏一百万美金?小子,看来你的命在黑市里还挺值钱啊!」 薛洋满身皆伤,就连跪在地上的膝盖都因剧烈疼痛而不住颤抖,但他面上依旧风平浪静,甚至连眼底都充斥着对胖男人的轻蔑:「要杀就快点,逼话那麽多?」 胖男人拽着青年猛地就往地上磕去。 额骨撞击地面的声音刺耳又悚人,只听一下,再接一下......「唔——」薛洋疼得直咬牙,血已流了满面,又一砸时,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还嘴不嘴贱?你这个杀人......」 「你个狗娘养的垃圾。」薛洋打断他的话,啐了一口血,浮在脸上的笑容既狠毒又狰狞。 「——你?!」不曾想到了这地步,青年还有能耐顶嘴,胖男人这回是彻底地怒了, 他踩在薛洋肩上,正欲开枪...... 却被人一脚踢掉了枪支。 「操,谁他妈——」 「你在做什麽?」回应对方怒吼的是另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汤姆·斯奈登。」 被唤作汤姆·斯奈登的胖男人情绪依旧尤为激动,他粗声粗气地喊道:「你他妈别管我的事!」 见状不对,晓星尘便立马上前欲制止他,然劝阻的话都未来得及说,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这拳出的又快又狠,完全不在意料之内。只见晓星尘的身子歪到一边,有什麽鲜红的液体落在了薛洋脚边。 眼见前来帮助自己的男人挂彩了,薛洋的眼底却毫无波澜,他只冷漠地说了一句:「联邦调查局的伪善该结束了。」 「你闭嘴。」 薛洋的瞳孔闻言一扩。 晓星尘沉默地转身,朝胖男人径直走去,「哪怕身为FBI,我们也无权决定一个人类的生死。搜查员、汤姆·斯奈登先生,您于四月二十二日企图擅自虐杀罪犯,并在无前提条件下伤害同事——」 「我宣布以阻碍执法为名逮捕您。」 这回,他猛地踹了斯奈登一脚,甚至连枪都没拔就已跟对方过了一招。 不同于现场紧张的气氛,薛洋仍未从晓星尘的那句「闭嘴」里缓过来。当时他也并非在骂人,语气倒象是那种急了才蹦出来的,可他那写满不容置疑和坚定的眼神,却令薛洋为之一怔。 真是的......多管什麽闲事。 ——失去的东西永远拿不回来;开始便不曾有的东西,哪怕这辈子拼了命,也未必能得到。 骂他是杀人犯、暴徒......可他不是畸胎,也不是反社会人格。他也曾怀着信任与宽恕——然后被人踩在脚底下,尽情凌辱。 他被抛弃在红灯区,不抢劫不犯罪就活不下去。光明不站在你这边。 你没有选择。 ......远处传来警车隐隐约约的鸣笛声,很快,他这苟延残喘的一生就得在监牢里继续,一如永不见天日的老鼠。 身旁的西拉库斯海宛如叹息般地涨涨落落......浪涨时虚空,退潮时又跌回现实,可下一瞬间,退潮成虚空,而浪涨化为现实——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他一脚坠入了深渊。 待晓星尘察觉不对时,已有人在旁大喊:「啊!!有罪犯跳海了!」 阖上眼前,薛洋看见的仍是无尽黑暗与向他奔涌而来的冰冷浪潮......一分一秒过去后, 肺内的氧气逐渐殆尽,随之而来的便是窒息与压迫。横陈在身上的伤口遇水溃烂,疼痛自四面八方袭来......他快要,死去了吧。 可就在此刻,变生咫尺。 他忽然感到有人自死神那接过了他疲惫、奄奄一息的身子,而后牵着他不断上游—— 上游。那力道充沛但不粗暴,连带周身的水波也似随之脉脉起来。 他竟又一次被人保住了性命。 那人倾身覆住他的唇,向里源源不断地送着空气——肺内压与大气压再度构成差异,压抑欲裂的肺部终于得到舒展,薛洋摆脱紊乱的意识、自混沌中睁开了眼。 他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倒在一侧剧烈地咳嗽起来......心境也由最初的惊诧化作对晓星尘的不解。 「咳......你、为什麽救我?」他试着弯了弯嘴角,眼里却觅不到一丝笑意。 眼前的人也不比狼狈的他得体到哪去,湿透的白衫下紧贴着皮肤,依稀可见的锁骨下方纹了串字母:S.Lan,R.I.P. S.Lan, Song Lan, ......宋岚。 原本淡漠的神情霎时就出现了裂痕,薛洋仿佛不认识这几个字母般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最终,他认命似的阖上眼,从嘴角边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看来上帝不仅捉弄他,也在玩弄着其他人...... 「咳、咳......咳!」眼前对真相还丝毫不知的男人仍在咳嗽,抖动的肩膀甚至看上去有些单薄脆弱,他断断续续地答道:「需要......理由吗?」 晓星尘站起身,将西边的余曛抛在身后,「夺一个人的命,或许要动机,但情急下救人,是无需理由的吧。」 「......可你不该救我的,」薛洋尝试着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不仅干涩,亦苦涩,他最终还是换了个理由:「Mafia不会放过已落网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灭口。」 「——那我会保护你的,」晓星尘突然答道,「因为法庭正等着你,我也在等你。」 我也在等你。 不管身后日沉西海、残阳如血,薛洋只沉醉于晓星尘这一刻如海洋般的眼眸......。

根据薛洋所提到的五官、声音,以及刺青,晓星尘几乎能惊悚地确定对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麽。然而不等他采取任何行动,便又被摁倒在了床上。

青年一手沿路抚摩他的脊骨,一手则探入秘境的甬道。酥软的内里分泌出一腔粘稠与湿热,触及薛洋的手指,穴肉便有如受惊般翕动收缩。略一屈指,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又匆匆划过内壁,两指旋即夹住穴肉,危险地揉压着......

「啊...........唔....!」晓星尘躺在薛洋身下不断痉挛,身体就如一把被玩坏的竖琴,对方撩拨着他的琴弦,一个「滑音」,便使他颤抖、蜷缩,嘴里发出深深浅浅的嘤咛。

紧接着,青年一根根抽出手指,真正地进入了他。

刹那间,他感到一种既坚硬又温软的东西进了他体内,与他严丝无缝地贴合着。疼痛,快感,如风暴般猛冲猛杀。

临夏的罪恶之城炙热难息,室内的情欲仿佛交融了沙漠旱岩般的腥咸,他们在床上缠绵共舞,汗流不止。情迷意乱的吻终将晓星尘的理智层层剥落,他沦陷于薛洋的每一次爱抚、每一记抵弄、每一声蜜意剧毒的低语......

快感教人销魂,他情难自禁地收绞肠壁,却越感蜜穴正配合着久久抽插不止的男性器官分泌一股黏滑、潮湿的果酱。

......啪嚓。

一阵金属摩擦的声响突然将晓星尘从恍惚中短暂地唤了回来,他缓慢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算陌生的味道。

薛洋又在吸烟了。

焦油与尼古丁燃烧的气味仿若沐浴在废墟灰烬中的玫瑰,颓靡、诱人,致病,也华丽得有如盖茨比的最后一场舞会。

他一手夹烟,一手则放在胸前的肋骨上。凝聚着砷、丙酮、阿摩尼亚等的气息就这样随着呼吸,缓缓填进薛洋的肺腔,像堆积木般在那里叠起一座座烟焦油塔。

多一根香烟,就会多一分美好幻想、减少一分压抑痛苦;但烟头堆积的只是海市蜃楼,永远都不会抵达尽头,它只会永无止境地叠加下去......象是渴望看见外婆的卖火柴小女孩,直至最后一根火柴的熄灭,心肺便宣布正式的坏死。

前者是曾经穷人区上的一些小孩告诉他的,后者则是过了很久很久,他自己发现的真理。

「......呜......啊!薛、薛洋?!」突然加剧的律动令晓星尘一时经受不住地吟叫起来。

汇集......消散......又再汇集,薛洋就宛如一头咆哮的绝望野兽,俩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沙漏般周而复始。

不知过了多久,晓星尘终是无法承受了,自他眼眶处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泪液。

然而他极力忍耐着,除了紊乱更甚的呼吸外,硬是没泄一丝啜泣......泪水也只是无声地落下。

薛洋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他随即吐出一缕烟圈,烟雾摇曳中,他突然低下头亲吻晓星尘的眼皮,似小猫般探出舌头,轻轻地舔去了眼角的泪水。

一吻毕后,晓星尘略显不知所措地与薛洋对视。但下一秒,他却倏地痛呼一声——腰侧竟迎来一阵刺痛。

只见薛洋持着烟,正是在他身上留下灼伤的罪魁祸首。

晓星尘惊诧,且不解道:「......薛洋?!」

青年摩挲着他锁骨下的那片刺青,只笑着反问道:「哥哥为什麽不能也为我留一个呢?」

言罢,他不顾对方反对又多烙下个印。

「啊——......!」晓星尘痛得一颤,眼泪在眶内汹涌。他反射性地把手抓在薛洋身上,却没用力。

薛洋垂首覆上他的唇,异常反复地吻着晓星尘的眼角。

☆TBC.☆

脚注: *[Vodka Martini,Shaken,not stirred? ]:台词出自英国谍战电影《007》。 *[Dare you? Dare you?! Double dare you!]:台词出自电影《寂静岭》。